P.當隔閡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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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.當隔閡存在
在傅濯安說完這句話後，氛圍也沒得到任何緩解，車內明明開著暖氣卻讓人莫名感受到冷意。
他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對方好像成了貨真價實的啞巴，只是沈默的低著頭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傅濯安打開車門鎖，呼出一口氣：“走吧。”
夏蕭眠這才有了動靜，但還是一句話都沒說，只是看著傅濯安。
傅濯安心裏並不舒服，他只是想著有問題了那就解決，可對方似乎在顧忌些什麽，如果一直逼問……算了，不想說那就不說。
“怎麽不下車？”他問。
夏蕭眠開了口，嗓音還有些啞，不過是一句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傅濯安沈默了幾秒：“沒事，下車吧。”
直到回到家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對話，如果沒有人親自打破這個局面，那麽他們可能將會陷入傳說中的冷戰。
打破這個局面最簡單的方法：當什麽都沒發生，輕松蓋過這個話題。
傅濯安在廚房內做菜，夏蕭眠站在一旁打下手，只是一個開著火腦子裏想著無數事情，另一個需要喊上兩三遍才會回神。
這頓飯食之無味，還好是傅濯安自己做的，不然他倒是會覺得有點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。
“傅濯安。”夏蕭眠停下了筷子。
傅濯安看著對面的夏蕭眠，也吃得很少，看樣子這頓飯吃不完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問。
對方說完又沒了下一句，好像只是單純叫一叫他。
過了幾分鐘，夏蕭眠又喊了一聲：“傅濯安。”
傅濯安看著桌上沒動幾口的飯菜，擡起頭這次沒有回應。
夏蕭眠的心臟跳得很快，他知道造成現在的局面是自己的問題，沒得到回應後又小聲喚了一聲：“傅濯安。”
傅濯安看著夏蕭眠的眼睛，他讀不懂對方想要表達什麽，不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麽，也不知道有關對方的任何事。
現在想來他們的戀愛著實虛浮。
“嗯。”他說，“只是想單純叫叫我嗎？”
夏蕭眠輕點了下頭微垂著眼，所有字詞卡在喉嚨裏。
無數個不懂的問題，不清楚還能瞞多久的事情，還有搞不懂傅濯安為什麽會喜歡上這樣的自己。
目前經歷的這一切太過荒謬，做夢都不敢夢見的情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。
太安逸會讓人放松，當真正面臨現實時，第一反應居然是逃避。
傅濯安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回覆，起身裝不在意道：“早點休息吧。”
這是想輕輕蓋過這個話題，哪怕彼此心裏都清楚這件事如果不解決將會永遠存在。
“好。”夏蕭眠說。
＊
自那天結束後，兩人表面似乎跟往常沒什麽不同，但隔閡一直存在，不斷提醒。
很快就到了除夕夜，傅濯安看著手機上的回覆，只有簡單的一個字：好。
其實也算正常，畢竟夏蕭眠的性格就是如此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往常裏的回覆也簡短，也不覺得有什麽。
傅濯安總是盯著手機的模樣讓傅濯漣覺得有些稀奇，因為她哥不愛看手機，而且只是盯著屏幕的模樣看著像發呆。
“哥，你看什麽呢？難道除夕也要工作嗎？市場就是被你們這種人卷起來的。”傅濯漣捧著平板打開春節晚會。
傅濯安少見的沒有回覆傅濯漣的話，只是動了動手給對面發去了一條消息。
［傅濯安］：到家了嗎？
與此同時，夏蕭眠正看著面前的門，沒什麽變化的行李箱，比上次回來少帶了所謂的年貨，擡手敲了敲門。
門內傳來嬉笑聲，依舊是唐雯開的門，看見夏蕭眠楞了幾秒又掛上笑讓人進來。
“小眠回來了。”唐雯對著屋裏喊道。
夏程翻了個白眼沒說話，兩年的時間過去，雖然已經很少找夏蕭眠的茬，但還是習慣了看不順眼。
夏正峰坐在沙發上看著屏幕上的頻道，是春節晚會，不過暫時還未正式開播。
夏蕭眠站在一旁抿了下唇，自顧自將行李箱放在靠門的位置，盤算著如果今晚發生什麽意外，那也可以直接離開。
唐雯看氣氛僵硬，也沒管沙發上的兩人，對著夏蕭眠道：“小眠，坐。”
每次夏蕭眠回來都是這個氛圍，逐漸演變成了現在的一年回家一次，如果不是提醒，可能過年也不會回來。
“還知道有這個家？”夏正峰說出了回來的第一句話，“我還以為你早把這個家忘幹凈了。”
夏蕭眠坐在椅子上與沙發上的父親對視，“不至於，錢還沒還完。”
空氣有一瞬的寂靜，夏程默默起身：“我去廚房看看。”
夏正峰看了一眼夏程，看著夏蕭眠又笑了出來：“你在外兩年膽子倒是大了不少，現在不僅會反抗還會頂嘴。”
“是父親教得好。”夏蕭眠也不清楚自己哪來的勇氣，可能是還清一部分的錢，又或許是想進行一些改變？
“你不必這麽氣我，氣我又有什麽用呢？”夏正峰摸索著一旁的煙灰缸，“你就算把這些年我養育你的錢還完了，你也終究是我的兒子。”
“我清楚。”夏蕭眠平淡道，“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不需要拖那麽久。”
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惡人？”夏正峰停下了手，“從小就打罵你、逼迫你、貶低你等等等，也沒給予過任何你所想要的。”
夏蕭眠沒說話。
“我確實養了個白眼狼。”夏正峰說，“因為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，我已經給你吃給你喝給你穿了，養育你到這麽大，你給我回報不是應該的嗎？造成現在的局面不還是因為你不夠聽話？”
夏正峰起初還在正常說話，後面就演變成了與往常一樣的辱罵。
夏蕭眠突然覺得一切都很無聊，他並不在意父親說些什麽，又或者用什麽話語來形容自己，只是在想傅濯安今晚會跟他說除夕快樂嗎？不對，應該是新年快樂。
“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？”夏正峰突然大喊，“現在連別人講話都不聽了，這是對人應有的尊重嗎？”
“那你對我有過尊重嗎？”夏蕭眠面容平淡，好像所有的話語都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。
氣氛變得焦灼，兩人互相對峙著。直到夏蕭眠又一次開口：“除夕快樂。”
他將給夏程的壓歲錢放在了桌上，“等我還完，我就不回來了。”
“在我老後按照法律規定你必須要撫養我。”夏正峰死死地盯著夏蕭眠。
“我會的。”夏蕭眠拉著行李箱，“走了。”
徹底離開後他才發現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濕，拿出手機時甚至都不自覺的開始手抖，屏幕上是傅濯安很久前發的消息還未回覆，鎖屏滑動好幾下才堪堪打開，花費了將近兩分鐘才勉勉強強打上一句完整的話。
［夏蕭眠］：到家了，你也到了嗎？
傅濯安的消息回的很快。
［傅濯安］：嗯，準備年夜飯了。
［傅濯安］：［圖片］
夏蕭眠將圖片點開，裏面並沒露出人，是一桌飯菜，很普通的家常菜，與大家並沒什麽不同。
［傅濯安］：結束後一起跨年嗎？
夏蕭眠看著這條消息又看了看周圍，大街上沒什麽人，店鋪大多也都關了門，最近的一家賓館距離只有三公裏，到達賓館後也可以一起跨年。
［夏蕭眠］：好。
賓館入住很順利，也一個人點了餐，是一碗餃子，當做是順應春節。
傅濯安偶爾發來視頻又或是圖片，還有語音條。
似乎前不久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，他們又一瞬間回到了正常模式。
夏蕭眠看著賓館周圍的一切，不知道該發點什麽進行回覆，只能無助地發送“嗯”、“看起來很好吃”、“我也在看”。
［傅濯安］：你現在在幹什麽？
［夏蕭眠］：跟你聊天。
［傅濯安］：不是這個。
夏蕭眠楞了楞，他確實什麽都沒有做，只是在與傅濯安進行聊天。
［夏蕭眠］：只在做這個。
［傅濯安］：嗯，那就是有空。
夏蕭眠還沒反應過來，傅濯安的視頻邀請已經發送了過來。
他有一瞬的慌張，但又很想接通，內心不斷叫囂點擊綠色按鈕。
可是如果被傅濯安發現自己在騙他該怎麽辦？
糾結半天，直到對方先掛斷視頻通話。
［傅濯安］：不方便嗎？
［夏蕭眠］：沒有。
夏蕭眠捧著手機看著聊天頁面，心跳聲在這個房間內格外清晰，所想的與內心的答案各不相同，最終還是抱著僥幸心理，給對方發送了視頻申請。
他實在是太想念傅濯安了，從兩人分別那一刻開始，知道會有好幾天不見面開始。
不對，他一直在思念，分別的每分每秒，哪怕沒有分別也在想。
“剛剛是有事嗎？”
傅濯安的臉出現在屏幕上，聲音通過手機傳入耳中。
“嗯。”他看著傅濯安背後的地點，是兩年前誤打誤撞去過一次的傅家祖宅。
傅濯安看著屏幕後的夏蕭眠輕皺起了眉，地點很眼熟是一家賓館，所以夏蕭眠那麽久都沒有接通，還對他撒了慌，人根本沒有回家，如果他沒有打視頻，那麽某人將會在賓館內一個人過除夕。
不過他還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說：“春節晚會真是一年比一年無聊了。”
“嗯。”對面發出一個音節又沒了聲。
傅濯安很清楚這是在順著他的話回覆，事實可能是夏蕭眠根本沒看春節晚會。
他突然覺得心情很煩，這一瞬間很想跑到那家賓館，當著人的面問有沒有想解釋的。
這麽做了，那然後呢？得到的無疑是沈默與那一句“對不起”，他一直以來需要的都不是這些。
其實從認清內心開始，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，沖動、焦躁、害怕，遠不止這些情緒都在影響他。
或許這樣才算得上所謂的飽滿。
他不出聲對面也不出聲，又一次陷入沈默氛圍，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的模樣，在人造光下，只是一個過於亮堂，站在大廳內的一處，另一個只開了一盞床頭燈。
“哥！要十二點了！”
傅濯漣的聲音同時傳入兩人耳中。
夏蕭眠看著久久沒動的傅濯安覺得奇怪，“你不去嗎？”
傅濯安對著傅濯漣擺了擺手，眼睛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人，“不去。”
倒計時的鐘聲又一次響起，傅家大廳的吵鬧聲順著網絡傳入另一邊的夏蕭眠耳中，仿佛他們此時此刻在同一個地點，面對面看著對方。
“新年快樂。”他們對著彼此輕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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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傅濯安打開車門鎖，呼出一口氣：“走吧。”
夏蕭眠這才有了動靜，但還是一句話都沒說，只是看著傅濯安。
傅濯安心裏並不舒服，他只是想著有問題了那就解決，可對方似乎在顧忌些什麽，如果一直逼問……算了，不想說那就不說。
“怎麽不下車？”他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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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回到家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對話，如果沒有人親自打破這個局面，那麽他們可能將會陷入傳說中的冷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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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濯安在廚房內做菜，夏蕭眠站在一旁打下手，只是一個開著火腦子裏想著無數事情，另一個需要喊上兩三遍才會回神。
這頓飯食之無味，還好是傅濯安自己做的，不然他倒是會覺得有點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。
“傅濯安。”夏蕭眠停下了筷子。
傅濯安看著對面的夏蕭眠，也吃得很少，看樣子這頓飯吃不完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問。
對方說完又沒了下一句，好像只是單純叫一叫他。
過了幾分鐘，夏蕭眠又喊了一聲：“傅濯安。”
傅濯安看著桌上沒動幾口的飯菜，擡起頭這次沒有回應。
夏蕭眠的心臟跳得很快，他知道造成現在的局面是自己的問題，沒得到回應後又小聲喚了一聲：“傅濯安。”
傅濯安看著夏蕭眠的眼睛，他讀不懂對方想要表達什麽，不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麽，也不知道有關對方的任何事。
現在想來他們的戀愛著實虛浮。
“嗯。”他說，“只是想單純叫叫我嗎？”
夏蕭眠輕點了下頭微垂著眼，所有字詞卡在喉嚨裏。
無數個不懂的問題，不清楚還能瞞多久的事情，還有搞不懂傅濯安為什麽會喜歡上這樣的自己。
目前經歷的這一切太過荒謬，做夢都不敢夢見的情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。
太安逸會讓人放松，當真正面臨現實時，第一反應居然是逃避。
傅濯安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回覆，起身裝不在意道：“早點休息吧。”
這是想輕輕蓋過這個話題，哪怕彼此心裏都清楚這件事如果不解決將會永遠存在。
“好。”夏蕭眠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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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天結束後，兩人表面似乎跟往常沒什麽不同，但隔閡一直存在，不斷提醒。
很快就到了除夕夜，傅濯安看著手機上的回覆，只有簡單的一個字：好。
其實也算正常，畢竟夏蕭眠的性格就是如此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往常裏的回覆也簡短，也不覺得有什麽。
傅濯安總是盯著手機的模樣讓傅濯漣覺得有些稀奇，因為她哥不愛看手機，而且只是盯著屏幕的模樣看著像發呆。
“哥，你看什麽呢？難道除夕也要工作嗎？市場就是被你們這種人卷起來的。”傅濯漣捧著平板打開春節晚會。
傅濯安少見的沒有回覆傅濯漣的話，只是動了動手給對面發去了一條消息。
［傅濯安］：到家了嗎？
與此同時，夏蕭眠正看著面前的門，沒什麽變化的行李箱，比上次回來少帶了所謂的年貨，擡手敲了敲門。
門內傳來嬉笑聲，依舊是唐雯開的門，看見夏蕭眠楞了幾秒又掛上笑讓人進來。
“小眠回來了。”唐雯對著屋裏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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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正峰坐在沙發上看著屏幕上的頻道，是春節晚會，不過暫時還未正式開播。
夏蕭眠站在一旁抿了下唇，自顧自將行李箱放在靠門的位置，盤算著如果今晚發生什麽意外，那也可以直接離開。
唐雯看氣氛僵硬，也沒管沙發上的兩人，對著夏蕭眠道：“小眠，坐。”
每次夏蕭眠回來都是這個氛圍，逐漸演變成了現在的一年回家一次，如果不是提醒，可能過年也不會回來。
“還知道有這個家？”夏正峰說出了回來的第一句話，“我還以為你早把這個家忘幹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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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清楚。”夏蕭眠平淡道，“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不需要拖那麽久。”
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惡人？”夏正峰停下了手，“從小就打罵你、逼迫你、貶低你等等等，也沒給予過任何你所想要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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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蕭眠突然覺得一切都很無聊，他並不在意父親說些什麽，又或者用什麽話語來形容自己，只是在想傅濯安今晚會跟他說除夕快樂嗎？不對，應該是新年快樂。
“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？”夏正峰突然大喊，“現在連別人講話都不聽了，這是對人應有的尊重嗎？”
“那你對我有過尊重嗎？”夏蕭眠面容平淡，好像所有的話語都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。
氣氛變得焦灼，兩人互相對峙著。直到夏蕭眠又一次開口：“除夕快樂。”
他將給夏程的壓歲錢放在了桌上，“等我還完，我就不回來了。”
“在我老後按照法律規定你必須要撫養我。”夏正峰死死地盯著夏蕭眠。
“我會的。”夏蕭眠拉著行李箱，“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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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夏蕭眠］：到家了，你也到了嗎？
傅濯安的消息回的很快。
［傅濯安］：嗯，準備年夜飯了。
［傅濯安］：［圖片］
夏蕭眠將圖片點開，裏面並沒露出人，是一桌飯菜，很普通的家常菜，與大家並沒什麽不同。
［傅濯安］：結束後一起跨年嗎？
夏蕭眠看著這條消息又看了看周圍，大街上沒什麽人，店鋪大多也都關了門，最近的一家賓館距離只有三公裏，到達賓館後也可以一起跨年。
［夏蕭眠］：好。
賓館入住很順利，也一個人點了餐，是一碗餃子，當做是順應春節。
傅濯安偶爾發來視頻又或是圖片，還有語音條。
似乎前不久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，他們又一瞬間回到了正常模式。
夏蕭眠看著賓館周圍的一切，不知道該發點什麽進行回覆，只能無助地發送“嗯”、“看起來很好吃”、“我也在看”。
［傅濯安］：你現在在幹什麽？
［夏蕭眠］：跟你聊天。
［傅濯安］：不是這個。
夏蕭眠楞了楞，他確實什麽都沒有做，只是在與傅濯安進行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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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實在是太想念傅濯安了，從兩人分別那一刻開始，知道會有好幾天不見面開始。
不對，他一直在思念，分別的每分每秒，哪怕沒有分別也在想。
“剛剛是有事嗎？”
傅濯安的臉出現在屏幕上，聲音通過手機傳入耳中。
“嗯。”他看著傅濯安背後的地點，是兩年前誤打誤撞去過一次的傅家祖宅。
傅濯安看著屏幕後的夏蕭眠輕皺起了眉，地點很眼熟是一家賓館，所以夏蕭眠那麽久都沒有接通，還對他撒了慌，人根本沒有回家，如果他沒有打視頻，那麽某人將會在賓館內一個人過除夕。
不過他還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說：“春節晚會真是一年比一年無聊了。”
“嗯。”對面發出一個音節又沒了聲。
傅濯安很清楚這是在順著他的話回覆，事實可能是夏蕭眠根本沒看春節晚會。
他突然覺得心情很煩，這一瞬間很想跑到那家賓館，當著人的面問有沒有想解釋的。
這麽做了，那然後呢？得到的無疑是沈默與那一句“對不起”，他一直以來需要的都不是這些。
其實從認清內心開始，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，沖動、焦躁、害怕，遠不止這些情緒都在影響他。
或許這樣才算得上所謂的飽滿。
他不出聲對面也不出聲，又一次陷入沈默氛圍，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的模樣，在人造光下，只是一個過於亮堂，站在大廳內的一處，另一個只開了一盞床頭燈。
“哥！要十二點了！”
傅濯漣的聲音同時傳入兩人耳中。
夏蕭眠看著久久沒動的傅濯安覺得奇怪，“你不去嗎？”
傅濯安對著傅濯漣擺了擺手，眼睛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人，“不去。”
倒計時的鐘聲又一次響起，傅家大廳的吵鬧聲順著網絡傳入另一邊的夏蕭眠耳中，仿佛他們此時此刻在同一個地點，面對面看著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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